李好好含糊不清地喊叫,大意是我得带上她。
我出去的时候,有一半的时间带着她,一半的时间不带,李好好基本不会有异议。所以我没有理会,蹲下身子穿鞋,她飞跑过来,也要往身上套防护服。
“你留在这里。”我说。
“不要。”
她拒绝了。
我坐在凳子上伸开双腿,一时间我们陷入沉默。
李好好犹豫着穿好她自己的,看见我一直不动,就往后推几步,歪着身子,试图从我的目镜中窥见我的表情。
我想单独待一下,看见李好好我就会想到她的牙齿,无法去想,想象让人颤栗,她的牙齿对我的伤害有限,想象却给恐惧留了白,恐惧是个会好好做题的乖学生,把所有空都填满。
但是这话我无法对李好好开口去讲,她不知道什么是边界感和分寸感。
说出口,就像是我在厌恶她,我避免和她产生误会。
李好好忽然蹲下,挪到我脚边,费劲地给我扣上靴子的第二道和第三道扣子。
她想出去的心情很迫切,我想只能下一次再单独出去了,比如趁着她长出一些怪东西没办法穿防护服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