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要去揉眼睛,被李好好按下了,她让我稍微蹲下一点,视线与我平齐,盯着我的眼睛。
我好像被什么灼痛了,下意识地想闭眼,李好好忽然伸出舌头,舔向我的眼球。
我拽住她的肩膀:“李好好,不卫生——”
眼球能感觉到冰凉的活物剐蹭在它表面,血红的东西像是被吮走了——李好好抿住嘴,呸出一口血,又去舔我的右眼球。
左眼明亮了一些,李好好的舌尖冰凉,但并没有直接碰到我的眼球,像一块绒布,先抹过球面上的污渍,把它们卷在舌尖,我感觉到她的舌头再次裂为两半,血从她的下巴流下来,顺着嘴角,像一条线,划过脖颈。
裂开的舌头卷走了我眼球上的东西,她又抿住嘴巴,背对着我吐了下口水。
再回过头,像是吃了一顿饭一样擦擦嘴巴,我看见下巴上的血痕欲言又止,最后我从兜里摸出手帕,捂在了她脖子上胡乱地擦了擦。
“脏不脏啊你,我还以为你有什么办法呢,就舔啊舔的。”我一边擦一边数落,李好好的脑袋被我擦得摇摇晃晃,脑袋旁边的灯也跟着摇晃。
她张大嘴巴,我看见她的舌头恢复正常,她卷起舌头玩了下,我说玩舌头的小姑娘没有出息,伸手装作要去把她舌头揪下来,她才捂住嘴巴乖了。
但也没有太乖:“迷路了,出不去。”
“是谁关的门?”我兴师问罪。
“是你答应带我来的。”她惯会推卸责任,我也顺当地背了,没有说什么,借着她微弱的光环顾“四周”,确信自己应该是进入了一片污染区域,但整个哨所,无论哪片区域的污染不会对我影响太大,这次走不出去,可能是因为旁边来了个外人:李好好。
污染,意味着不正常。
但越是在这种不正常的地方,就越要做正常的事。
我闭了闭眼,想起这是温室。
“李好好,我们是进来找管道的,温室离循环机很近,管道应该在地面和墙面……大概是某个墙角,我们要找到墙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