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呜就是呜哇他他然后她……”李好好没什么概括能力,鼻涕眼泪爬满整张脸地给我稀里糊涂地把故事讲完了,和实际情况没差多少,看来漫画适合她,不需要读懂每个字,大概看表情就能囫囵猜出故事的原貌。
既然看完了,我跟她把漫画书要回来,李好好捧着不肯给,我不是个好家长,劈手夺过两手抱在胸前,李好好不能从我怀里把东西抠出来,只能对着我干瞪眼。
过了会儿她想起来讨价还价了:“你说让我去地下室但又不让我去了,发条用完了又不是我的错。”
她表达东西有时候很迂回,但很好理解,比如她想用我的“出尔反尔”谈条件来换取我的让步,地下室和漫画书她总能得到一个。
“明天出门,你会熬夜看它吗?”我晃了晃手上的漫画。
李好好拼命摇头,但她不知道自己鬼鬼祟祟的那张脸总是很诚实,我一看就知道她不老实,为了明天一大早的出门,我坚决没收了漫画。
第二天一早,我没在门口看见李好好,第一反应是她去偷书看,这个念头在我走到楼梯间的时候停下了,我想起她的发条——
她睡觉的时候不关门,与其说她是不怕隐私,不如说她是怕关了门听不到我的风吹草动。我进门的时候看见毯子搭在她的小腿上,一根发条像个小风车一样树立在背后,她本人是一动不动的一片草皮。
我上前拧动发条,李好好抬了抬手指尖,又耷拉了回去,脑袋歪在硬板床上将脸挤扁,嘴巴歪斜,用力地说话:“动不了了。”
我想这可能又是她的诡计,想从我这里骗取一点按摩或是别的,但转念想哪怕没有发条,任凭谁趴着一动不动睡在硬板床上都要四肢发麻。
我把她翻了个面,从趴着换成左侧卧,面朝着我,然后拽着她的左手搓了搓,又翻了个面,拽起右手也是一样,李好好终于挺起上半身,狠狠吐出一口气来:“我这样还能出门吗?在外面还有防护服,万一不动了,又碰到怪物,你还要扛着我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