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明显一怔,未料到,下意识问:“谁接的?”
桐妃的头低的不能再低了,声若蚊吟的挤出四个字来:“卢国公府。”
“他们胆敢。”左淩轩一下子铁青了脸,紧咬着牙关,杀气腾腾。
繁缕站在一旁,看见桐妃娘娘也低着头,连怀里的孩子都悄悄压住,不敢让发出声响。
什麽是丢人,不是头上顶着一片绿,而是到了生死攸关的时候,你的生身母亲居然跟造反的逆贼是一夥的。
左淩轩心下愠怒,垂眸看了看桐妃怀里的孩子,红着眼咬了咬牙,冷声下令道:“走!”
这个时候再不走,就走不了了。
唯一令人宽慰的是,陛下的马车比她们的好太多,宽敞又舒适,桐妃舒了一口气。
宁润只是有点担心,依着陛下的性子,这会儿早就大发脾气了,可不是这样爱隐忍不发的。
战战兢兢的等了整整一天,左淩轩除了阴沉着脸,一言不发,一点怒气都没有散发出来。
入夜时分,左淩轩睡不着,忧愤交加,他儿时母後对他也是嗬护备至,作为皇祖父的长孙,他也是备受荣宠。
太子是他的父亲,可不代表父亲死了,他也是下一个太子。
皇祖父不止他父亲一个儿子,甚至有比他父亲更出色,更适合的,当初的皇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