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缕往年和她们一样,掰着手指算自己的年纪,算还有几年能回家乡去,今年也就叹自己又长了一岁,也没了什麽欣喜劲。
晚上督主回来,肩上落了雪花,繁缕才知道外面又开始下了雪,细听了听窗外的风雪声,呼啸而来。
“今年的雪好大。”
“嗯。”卫衣脱了外面的斗篷,繁缕上前接了过去,放在竹编熏笼上慢慢烘干,他们在宫里用的东西都是有规格的,很多地方自然不如卫衣别院里的。
繁缕淡笑着说:“过了这一场雪,冬天应当就要过去了。”
冬天即将过去,而生机也将要降临在燕朝的土地上了。
卫衣缄默不言,只是默然抬眼看了她一眼,宫外发生的动荡不安,繁缕一无所知。
女医馆消息闭塞,很多外面的消息等她们听到的时候,已经过去六七天了,说是後知後觉也不为过,而西厂里,繁缕从来都不会多听多问。
他想,有时候不知世事,也是一种别样的幸事呀,只为眼前忧,只为眼前虑。
宫外发生了诸多大事,譬如摄政王新娶了王妃,因前摄政王妃耿氏死後被废黜,而今的王妃便算是原配了,江南人士,世族之女,与繁缕同来自江陵。
今年冬末入宫觐见太後娘娘,卫衣今日有幸在宫中见了一面,论姿容美貌,比之前位废王妃毫不逊色,甚至有过之而不及,怪道人人皆道摄政王艳福不浅。
长廊深深,宫人如众星捧月般簇拥着女子款款而来,巧的很,卫衣恰巧迎上,摄政王妃神情澹然,貌如白璧,是个冷美人,看见他,清淡道:“卫掌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