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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衣尚且不知所以然,他想说,他何时在太後娘娘面前得过脸面。

不过,说起来,也唯有禄公公这个见识短浅的老东西,才会想着去讨好一个同样见识短浅的深宫妇人。

转身进了御书房,桌案後坐着的皇帝尚且是个孩子,卫衣躬身行礼道:“卫衣见过陛下。”

左淩轩看见他进来,执笔的手微动了动,随即扬起笑来,愉悦道:“卫卿何时回来的,这次这麽快,外面可有什麽好玩的事情?”

左淩轩也才只有十五岁,对什麽都很感兴趣,无奈又困在深宫之中,身边卢太後赐的禄公公寸步不离,什麽都要管着劝着左淩轩。

一旦他做了什麽不对的事,禄公公就通报到太後那里,太後对这个孩儿动轧就是一顿打骂,所以说禄公公这个人,就是卫衣平日遇见,面上也是礼让三分。

“这一趟来去匆匆,倒是没有注意这些。”

闻言,左淩轩失落的点点头,分明还是个稚气未脱的孩子。

御书房里燃着杜衡熏香,束腰高几上摆着官窑梅子青贯耳瓶,斜斜的摇曳着一簇百叶水仙,也名为玉玲珑,卷成一簇的花冠下端染着淡黄色,渐往上而转为淡白色,秀美宜人,清香淡雅。

小皇帝在习字临摹行书体的《兰亭序》,字迹已经颇有几分点画秀美,行气流畅了,他尚且不能批阅奏折的,都是直接交给摄政王的手中,所谓奏折,根本无需小皇帝过目。

这只是个傀儡,任人摆布而已。

过了一会,禄公公就带人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