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时分,翠真服侍完纪贵人,就回到当值宫女居住的小房。
那是一间不大的屋子,摆着几张床,另外几个宫女和她同住。
她回来的时候,屋子里另外几个不当值的宫女刚刚洗完贴身衣物正在晾晒,看她回来,羡慕道:“服侍纪贵人真好啊,每天都能早早歇着。”
“是啊,其他贵人就难伺候了,有的熬到半夜都不睡,累得我们也得跟着熬。而且纪贵人还不要人守夜,携芳殿里的活儿可轻松了。”
“欸翠真,今天纪贵人有说什么新鲜事吗?”
翠真想了想,说道:“今日纪贵人出宫,好像是因为文郡王得罪了陛下,陛下不高兴,就将文郡王打了一顿,还是纪贵人给劝回来的。”
宫女们闻言都是一惊,“天啊,纪贵人也太厉害了吧!陛下发怒都能拦下!”
“那文郡王怎么样了?听说他是个难得没有架子的宗室贵胄。”
翠真道:“文郡王也被带进宫了,听纪贵人说陛下还不肯放过文郡王,将他押在鸣翠斋里拷打,文郡王叫得可惨了。”
宫女们听了都是变色,觉得天子果然残暴,连自己的侄子都不肯放过,不过说完她们又聊起了别的,多是一些月事带子用哪种布料好、年满出宫后要怎么安身的话,终归天子和郡王都离她们很遥远,只有这些才是与她们切身相关的。
只有一名二十多岁的宫女目光闪了闪,显出几分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