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景帝只是生了病还好,若是真的不行了,太女登基岂非是名正言顺,那到时候谈家将完全陷入了被动。
谈贵君只要一想到这个可能,便又去了一趟帝王寝宫,寻思着这次无论如何都要见到景帝的面,探清楚虚实才行。
他一个贵君,若是真的要擅闯,那些侍卫也是不敢拦的,他正是笃定着这个,才会做出如此冒险的行为,毕竟结果关系到谈家,还干系到纪贞的未来
谈贵君猜得没错,侍卫怕真的伤到他,到时候被景帝怪罪下来,所以根本就不敢拦他,他几乎是一路畅通无阻,可在即将到最后一道门时,却见里面走出来一个穿着宫装,眉头轻拧的男子,堵住了他的路。
见是林后,谈贵君暗暗夹抢带棒道:“臣妾有许多日没见陛下了,便想着来探望陛下,侍卫们说是闲杂人等不得入内,没曾想却是单单拦臣妾的。”
林后淡淡的瞥了一眼谈贵君,缓缓道:“贵君倒是有自知之明,本宫是正宫,你只是妾室,自然不能相提并论。”
林后话音刚落,谈贵君的脸色就变了,林后向来是懒得开口跟他辩驳的,也从来没有拿正宫的身份压过人,这次却完全变了。
谈贵君想着自己来的目的,暂时忍了这口气,便用帕子擦了擦不存在的眼泪,捂着胸口道:“君后说得是,臣妾不像君后那样得陛下爱护,陛下病了那么久,如今连见陛下一眼都难,也不知陛下如今身体怎么样了。”
谈贵君的容貌也是百里挑一的,这会儿扮起可怜来,倒是真能让人生出几分垂怜,若是景帝在的话,没准会吃他这一套,只可惜林后并不是景帝。
林后用清冷的嗓音道:“难为贵君对陛下的一片真心了,只可惜陛下刚刚喝完药,已经睡下了,贵君还是等陛下大好后,再来吧。”
随即,林后便让侍卫将谈贵君给拉了出去。
谈贵君一个在后宫中养尊处优的后夫,哪里是侍卫们的对手,别提见景帝了,便是想在这里多待一刻都是奢想,侍卫们因为有了林后的命令,完全没有了顾忌,毕竟如今景帝抱病,整个后宫都要听林后的。
谈贵君生生被侍卫们给架回了自己的宫殿,对林后的恨意也达到了顶峰,他这辈子就没有这样丢脸过,他好歹是谈家的嫡出公子,从小到大都是被捧着的,向来都是他刁难别人,给别人难堪的,便是做了妾,旁人都羡慕他比君后还要得宠爱,还要风光
而如今林后一反常态,敢如此对他,一定是背后有了什么倚仗,或者是没了什么顾忌。
谈贵君也不是傻子,很快就猜到了这个可能性。
他慢慢笑了起来,这一次,他虽没有见到景帝,但看来也不算是全无收获。
他很快叫人拿来了纸笔,写了一封信,指名送到谈家,给自己的母亲谈侍中。
苏兰玉在东宫住了五日,直到手头上的生意必须得他亲自走一趟,他才不得不跟苏官道别。
而有苏兰玉陪的这几天里,苏官有哥哥讲故事,有哥哥给做好吃的,还有哥哥聊天解闷,心情别提有多愉悦了,就连孕吐的次数都少了。
见苏兰玉在收拾东西,苏官坐在旁边,捧着小脸,眸子里满是失落,拉着苏兰玉的袖子道:“哥哥能不能别走呀,我去跟殿下说,让哥哥就住在东宫好了。”
苏兰玉停下动作,空出一只手,揉了揉弟弟的脑袋,“傻官官,我怎么能一直住在东宫,等我忙完手上的生意,就再来东宫看你,到时候还给你讲故事听,好不好?”
苏官点了点小脑袋,但还是很舍不得苏兰玉。
在苏兰玉离开后,他还偷偷的哭了。
纪清阁发现他哭得眼睛红红的,把他搂在怀里好一顿安慰,轻哄。
苏官最后把纪清阁的衣襟都被弄湿了,自己却累得呼呼大睡了过去。
见他突然没了动静,纪清阁还以为他是晕过去了,当发现是睡了过去时,心里才松了一口气,把苏官抱到了床榻上。
苏官孕期总睡得有些不安稳,还老是喜欢翻身,纪清阁就在旁边守着他,每回等他把手伸到外面时,就再给他塞回到被子里,这样他醒过来后手就不会冷了。
苏兰玉从东宫出来后,便赶去了名下一间专做玉器的商铺。
铺子的掌柜说,有人想要跟东家谈一桩生意,开出的条件十分优渥,是任何商人都会心动的地步,便来问问苏兰玉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