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侍中将谈与叫了过来,早间还有同僚恭喜她,那时候她觉得谈与摘得会元是十拿九稳了,这会儿回想起来,一张老脸简直都要丢光了!
谈侍中的面色并不是很好,她很少对这个孙女发火,更是很少训斥,相比较她那个不成器的女儿,孙女已经让她很省心了,谁曾想最后还是一样。
谈侍中看着跪在地上的谈与,“与儿,你有什么解释的吗?”
谈与低着头,谈侍中失望的目光让她感觉心中闷涩,她紧抿着唇道:“此次是孙女失手三日后的殿试,孙女定然会抓住机会,好好表现,不会再让祖母失望。”
她是谈家年轻一代中读书最好的一个,更是因为跟年轻时的祖母相似,所以格外得祖母的偏爱。
祖母十分重视她的学业,当年考童试时,她发着高烧,浑身都打着啰嗦,连笔都握不稳,父亲哀求祖母让她在家休养,之后再参加下一届的童试,但祖母却没有应允,说是谈家没有超过十五岁的秀才,若是她今年考不过,便不会让她有下次了。
她只好从床上爬起来,在父亲的哭泣声中,强忍着不适赶去了考场。
她深知,若是她没有考过,祖母是真的不会让她再考一次,祖母十分看重颜面,哪怕再疼爱她,都不会容下一个拖累谈家学风的孙女。
在冰冷的地上跪了一刻钟后,谈与终于听到了谈侍中的声音。
“起来吧。”
谈侍中虽说生气,但殿试还未开始,一切都还未盖棺定论,若是谈与在殿试上被点为状元,到时候外面的人只会记得谈家又出了个状元,而不会记得谈与在会试中的排名。
当年谈与的母亲,便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