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雪毕竟头一回做这样的事,心慌意乱,被怀风抱入怀里时,脸都不好意思抬。
仙藻园不大,院角栽种着一树海棠,新叶已发,枝头绿蓊蓊的,很快便会有花苞绽放。两人相拥在树下,岑雪嗅见危怀风身上的酒气,想起他在席间与父辈们对饮,微微颦眉:“你又喝那么多酒。”
“嗯,没喝几杯。”危怀风声音慵懒。
岑雪接着想起另一事:“王懋喝醉的那件事,是你做的?”
“昂。”声音依旧懒懒的。
岑雪越发心焦:“你把他灌成那样,那你自己呢?”
“我酒量好。”绝口不提那天回去以后,吐了半宿的事。
“喝酒伤身,酒量再好你也不能这样。”
“昂。”
树下一片静默,夜风吹着头顶茂密的树叶,岑雪倏然察觉危怀风情绪不太对,抬头看他:“你不开心?”
月色里,危怀风眼神寂静,他很少有这样沉默的时候,岑雪的心提起来,想起后来他被唤去岁寒斋的事,急道:“是不是我爹他说你什么了?”
危怀风不言,倏地搂着她转身,让她背靠着自己胸膛,两人则一块倚在海棠树下。
“你爹他好像很不喜欢我。”危怀风低下头,脸颊擦着她发顶,开始诉苦,“那天我给他准备的菜,他一口没吃。”
岑雪听他提起离开明州城那晚的事,哑然。
“我向他求娶你,他说我狗胆包天。”危怀风越说越委屈。
岑雪更不知该怎么说,想象他被父亲呵斥“狗胆包天”的情形,既感心酸,又有一点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