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然无法说服九殿下,又如何能打着他的名号四处征伐,收拢人心!你……你怎么敢!”
岑雪越想越心惊肉跳。先皇膝下成人的皇嗣就那么几位,岐王、宣王早在梁王弑君以前殒命,在世人眼里,能够与梁王一较高下的也就是庆王一人,是危怀风对外公开当年西羌一役的真相后,世人才想起还有一位颇具襄王风采的九殿下,严峪这些地方势力的倒戈,必然也是奔着王玠的身份,以及为襄王、危廷报仇的目的去的,倘若叫他们知晓这一切全是危怀风的瞒天过海之计,从头到尾,就根本没有什么名正言顺、替天行道,岂不是要气得发飙?
“有何不敢?旁人又不知晓。”危怀风浑然没有半点后怕,手肘撑在扶手上,“再说,我迟早要与他共谋,早些定个名分,有何不可?”
岑雪看着他这副不以为然的狂样儿,胸脯起伏着,一时间,竟不知该从哪里批驳起。危怀风看出她气急,想来一则是震惊,二则也是为他忧虑,原先刻意板着的脸松了松,放缓语气:“你先前不是一直想见他?与我同去一趟灵云山,自然就见到了。”
“他在灵云山?”岑雪仍然蹙着眉。
“对。”
“你是因为他在那儿,才要来攻明州城的?”
危怀风点头。
从夜郎国回来以后,他便开始派人在各处打探王玠的下落,发现人在明州城,立刻便来请了。可惜一连三次,他铩羽而归。
岑雪看着危怀风,从他眼神里看出不加掩饰的为难,隐约还有一点失落,思绪跟着起伏起来,猜测道:“你已去找过他了,他不愿意出山?”
“嗯。”危怀风闷声应。
“那他在做什么?”
“人在山上的破庙里住着,风雪交加时,便在庙里打抖;天气不错时,便下山寻些活计做。”
岑雪皱眉:“他为何不愿意与你下山,为襄王与你父亲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