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弦讪讪咧了咧嘴,“那过两日我写封信,向他致歉?”
允慈耷拉着眉眼叹气,“打个巴掌再给颗甜枣,他会不会觉得阿姐的手段过于高明啊?”
南弦愣住了,从允慈的剖析里,探出了一点欲拒还迎的味道。
是啊,已经把人得罪了,再写信,这是干什么!
她抬手摸了摸额头,哀声道:“我脑袋疼,早些睡吧。”
回到卧房里,辗转反侧总是睡不着,脑子里充斥着刚才的种种,一再反思自己的言行,越想越觉得绝情。
后来迷迷糊糊间做了个梦,梦见神域一个人蹲在角落里,抬起一双腥红的泪眼看着她,大声质问,“你为什么不要我,你为什么疏远我”。她站在那里,胸口憋得生疼,醒过来的时候大口喘气,然后睁着双眼直到天亮,巨大的自责笼罩住她,她想自己这回真的太过分了。
然而一味忙于撇清,却不知道谣言像水,泼出去就再也收不回来了。
两日后南弦进宫为皇后诊脉,皇后一手拿着书,视线却不曾落在书上,总是有意无意地扫视她,弄得她十分不自在。拔了金针,就急于收起针包,打算趁早从含章殿退出去,结果打量了她半晌的皇后到底还是发了话:“向娘子,听闻你与小冯翊王有些牵扯?”
南弦心头一跳,暗道这消息终于还是传进宫里来了,建康城中从来没有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