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出银针,尖细的一线在灯影里晃了晃,还没等他有准备,就飞快扎进了皮肉里。南弦冷冰冰地说:“世上能把自己扎偏瘫的人不多见,你要是闲着无聊,就找点针线活做吧。”
卿上阳啧啧,“你们姐妹俩,说话一个比一个刻薄。我堂堂儿郎,怎么能做针线呢,真是开玩笑!”
南弦的视线轻慢地移过来,“做针线不给人添麻烦,至少不会把自己弄瘫了,又跑到这里来找我。”
因为自小就有交情,彼此说话没有那么讲究,卿上阳厚着脸皮笑道:“我要是不把自己扎瘫了,哪有理由来见你呢。”
结果引得南弦下狠手醒针,把他扎得哇哇乱叫。
外面下着雪,雪片越来越大,门外的寒流涌进来,很快便被暖炉里蓬勃的热气冲散了。
卿上阳的左半边身体终于有了点知觉,也有闲心和她胡扯了,翘着腿问:“识谙还不回来,不会在南地娶亲安家了吧!你说他要是扎根在那里,那该怎么办?”话又说回来,大包大揽地拍了拍胸口,“其实也不妨事,他不回来,有我照顾你……”
可惜话没说完,就见允慈的脑袋探到了他上方,龇牙问:“阿兄,那我呢?”
卿上阳说晦气,“你长大了自会嫁人,用不着我照顾。”
这话正撞在允慈的枪头上,凶悍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鬼主意,不许你惦记我阿姐,我阿姐将来是要嫁给我阿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