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顾她如何发怔,敏鸿转身,又往炕桌上拿起蜡烛,擦了火镰点着,端着蜡烛往她身前一照,舒心地叹息一回,笑道:“果然还是金簪好看。”
晴秋抬手要去拔,敏鸿压着她的手,道:“别动。”
她便果真像被施了定身术似的,真的动不了了。敏鸿将蜡烛又放到桌上,自己矮身坐在她绣床边,和晴秋脸对脸。
晴秋很耐不住他这么个看法,又觉得太近了,想踹他下去,可是碍于头上插着沉重的金簪,恐怕一动就要摔下来,无可奈何之际,只得又瞪了他一眼,心里腹诽,直说这是他的好计算!
敏鸿不知道晴秋心里波涛骇浪,将她羞恼模样尽收眼底,笑着道:“其实我本就想亲自为你及笄,可是又不合世间寻常规矩……欸,只得劳动那起子不相干的人了。”
什么不相干的人,人家可是州牧夫人,还有诰命在身,到你嘴里就好像一钱不值一般,晴秋心里腹诽,真格儿忍不住踹了他一脚。
这一脚,头上松动,金簪要掉了——她惶惶按住头发,敏鸿见她如此珍视自己送的礼物,挨了一脚也不觉得吃亏,仍旧笑吟吟的。
可孤男寡女这么处着也不是回事,晴秋很怕容姐儿等会子闯进来,忙嗔道:“既送完了礼,还不起来,出去!”
敏鸿一天总要惹她发三次火,数了数今儿正好够了,便心满意足,收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