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遍遍重复着同样的话,可惜无人听见。
满院无声,只余蝉鸣聒噪。
槅扇木门紧闭,宋令枝被幽在暖阁之内,地板冰冷,寒意如流动空气严丝密缝,缠绕在她身侧。
膝盖骨疼痛难忍,宋令枝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拖着伤腿一步步挪至窗下。
满目疮痍,青松抚檐,萧条冷清。
往日宫人衣裙窸窣的乌木长廊,此刻却门可罗雀,只有一地的月光残留。
院中半点多余的声响也无,宋令枝根本辨不出秋雁在何方。
她心口惶恐慌张,一会想起先前被沈砚割舌的青杏,一会又是那个得罪了沈砚的嬷嬷。
那嬷嬷还是皇后身边的人,沈砚亦能面不改色一剑捅穿对方。
那秋雁呢。
她只是自己的侍女……
心神恍惚之际,宋令枝好似听见了秋雁的哭声,听见她在向沈砚求饶。
宋令枝猛地扬起头,趴在窗前:“秋雁、秋雁是你吗?”
案几上的茶具不知何时被宋令枝挥落在地,碎瓷洒落一地,清脆响亮。
院中悄然无声,静悄无人耳语。月光透过指缝,斑驳落在宋令枝脸上。
没有声音,没有秋雁。
适才听见的一切,不过是自己的错觉罢了。
攥着窗棂的手指缓缓滑落,宋令枝怔怔望着窗外一角的夜色。
双膝疼痛欲裂,孱弱身影落在夜色之中,如浮萍孤独无助。
暖阁不曾掌灯,昏暗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