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嬷嬷低头一笑:“这……老奴不知,皇后娘娘的心思,老奴怎么敢乱猜呢。且这事,三皇子该比老奴清楚才是。天色已晚,三皇子还是快快更衣,随老奴入宫。若是娘娘等急了,可是要怪罪的。”
院落无声,迟迟等不到沈砚的回答,刘嬷嬷狐疑抬头,余光瞥见身后端着盥漱之物的奴仆,刘嬷嬷脸上青红交织。
“三皇子,老奴说句僭越的话,这侍妾……是不能留在主子正房的。三皇子如今岁数也不小,该懂得规矩也该懂了,这若是让娘娘知道了……”
刘嬷嬷欲言又止,余光瞥见沈砚笑望自己的视线,她后脊倏然生凉,忙道,“自然,是那姑娘不知好歹,若非她狐媚惑主……”
声音戛然而止。
刘嬷嬷瞪大一双眼睛,不可置信望着汩汩冒着献血的心口。那一处好像多出了一个血窟窿,血流不止。
“我、我……”
满是皱纹的手指直直指着自己心口,刘嬷嬷两眼一翻,身子软绵绵朝后倒去。
血流一地,刘嬷嬷那双向来作威作福的眼睛还睁着。她躺在血泊中,一动也不动。
“哐当”一声脆响,刚才随意从侍卫腰间抽出的佩刀被丢弃在地。
身后一众奴仆心惊胆跳,低垂着脑袋,无一人敢多语。
翌日。
天色未明,宋令枝已经唤白芷和秋雁进屋,为自己梳洗。昨夜经历一遭大起大落,她心魂不定将近半宿,后来又听哪里死人了,宋令枝更是慌得不敢睡,睁眼到天亮。
秋雁忧心忡忡,抱来妆匣为宋令枝描眉画唇:“姑娘脸色这般难看,不然还是等下回再去罢。”
铜镜前的女子面容惨白,她轻轻摇头,又唤白芷多为自己敷粉,好掩去她脸上的孱弱。
昨夜那事闹的动静不小,白芷和秋雁虽未亲眼瞧见,却也从他人口中听到前因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