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恶心涌上心口,宋令枝如坠冰泉,手脚冰冷。
揽着她细腰的手指缓缓往上,最后停留在宋令枝脖颈。
许是常年拿弓射箭,沈砚指腹略带薄茧。指尖温热,轻轻捏起宋令枝脖颈。
“……枝枝,恶心吗?”
他声音极轻,眉眼低垂,笑意不达眼底。
旁人见了,只当沈砚对宋令枝关怀备至,只有宋令枝听出那声笑的意味深长。
……宋令枝,恶心吗?
……我恶心吗?
那夜的阴影遍及周身,宋令枝身子哆嗦:“没、没有。”
她甚至连那两个字都不敢道出,只一味摇头否认,“没有没有。”
纤细单薄的脖颈落在沈砚手中,宋令枝忽的想起那只被锁在牢笼之中的黄鹂。同病相怜,当时沈砚能面不改色折断那只黄鹂,如今也能这般对自己。
烛影高照,沈砚一双眸子讳莫如深。
……
苍苔露冷,月上柳梢。
窗外悄然,廊檐下一众奴仆手持戳灯,垂手侍立。
卸妆松髻,宋令枝一身藕荷色寝衣,惴惴不安坐在铜镜前。
铜镜清亮空明,映出宋令枝噤若寒蝉的一张脸。
巴掌大的一张脸未施粉黛,白璧无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