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沈砚毒发时,也是这般。
垂首敛眸,沈砚缄默不语。
日光迤逦落在他绣着金丝缠线的袍衫上,沈砚眼眸低垂,无人瞧清他眼中的情绪。
……
古人云,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一连数日,宋令枝卧榻不起,浑浑噩噩,不知今夕何夕。
只知道自己身子冷得厉害,便是凛冽寒冬,她也不曾这般无助。
寒意侵蚀四肢,她犹如坠入寒泉,浑身上下半点温热也无。
宋令枝冷得直打颤,瑟瑟发抖。
心神恍惚,耳边似乎传来秋雁和白芷低声的呜咽,以及客栈掌柜的不解。
“姑娘行行好,这大夏天,我去哪里找金丝炭?莫说没见过,这银炭还是我素日家用的呢,我家那位我都不舍得。”
银炭虽不差,到底比不上金丝炭。
白芷和秋雁自小在宋府伺候,不曾出过远门。便是有,也是奴仆婆子乌泱泱一地,这等小事,哪里轮得着他们照看。
无奈,只能多塞给那掌柜几两银子,叫快快寻些好炭来。
榻边置着一方鎏金珐琅大火盆,四角都有燃着熏笼。
宋令枝再次睁眼,已是四日后。
身上不再发冷,那火盆也尽数撤去。
白芷扶着宋令枝坐起,伺候她用膳。
这几日两个侍女提心吊胆,心力憔悴,如今瞧着,也是精疲力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