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聒噪。”沈砚冰冷丢下两个字。
鲜血直流,满地斑驳刺红了宋令枝双眸。
她泛红着双目扑过去,却只能接到满手的血腥。
贺鸣似断了线的纸鸢,无力垂落在地。
“贺鸣、贺鸣!来人,快来人——”
窗外一声惊雷乍起,银蛇骤现,亮白光影映在宋令枝脸上。
身后,沈砚一步步走近,楹花窗子倒映着沈砚颀长身影。
夜风拂过沈砚广袖,他俯身,白净手指勾起宋令枝下巴。
沈砚低声一笑。
“枝枝,朕等你……好久了。”
……
——朕。
雨势骤急,豆大雨珠敲落在窗棂上,婆娑树影透过纱屉子,阴润映在地上。
树影枝节盘虬,再往上,是一抹红色绛纱袍。
沈砚低低垂首,深黑如墨的眸子似笑非笑,阴寒冷冽。
宋令枝猝不及防,跌坐在地,满目惊恐。
飒飒风声掠过楹花窗子,似女子在低声呜咽。
朕,朕。
思绪错乱不堪,宋令枝脑中空白一片,恍惚间好似又回到了前世沈砚登基前夕,京中叛乱,反兵四起,三皇子府中固然固若金汤,唯有宋令枝院子无侍卫防守,只有几个老弱病残的婆子坐更。
风声鹤唳,呜咽哀嚎。
叛军仓皇出逃,无意闯入宋令枝院中,挟持其做人质。
那是成亲后,宋令枝第一次见自己院子出现那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