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喘着气:“魏子渊,你怎么在这……”
魏子渊缄默不语,冷着脸,垂首将宋令枝扶至贺鸣肩上。
贺鸣瞪圆双目震惊:“你这是……”
夜色如水,江风萧瑟。
画舫灯火通明,檐下系着的掐丝珐琅云蝠纹挂灯缀着银辉。
魏子渊回首望一眼,转而对上贺鸣愕然诧异的视线——
你、没、见、过、我。
“扑通”一声水响,水花溅起,魏子渊翻身跃入江底,石青色袍衫渐渐融在夜色之中,消失不见。
贺鸣怔忪,惊讶尚未从眼眸褪去,忽而听见画舫上白芷的哭声:“贺公子,是贺公子回来了!快快,拉人上来!”
水天相接,寒意侵肌入骨,魏子渊遥遥瞧着宋令枝被护上画舫,他唇角轻轻往上牵扯,那双琥珀眸子逐渐涣散、涣散。
……
“姑娘,这天冷,您快回房去罢。”
苏芷倚着锦缎褥子,一双美目轻阖,眉眼间拢着倦怠之色,她掩唇悄打哈欠,嘴上却仍硬撑着。
“不碍事,我再坐会,兴许过会鱼就上钩了。”
婢女焦急不安:“这都什么时辰了,姑娘在这坐半宿,也不见有动静。”
话落,她悄声往前凑近,“奴婢听说,宋家那出事了,说是丢了什么东西,满船上下都在找呢,我们也快快回府罢。”
苏至不以为然:“他们丢了东西与我何干,难不成还是我拿了不成?且这会忙忙回去,落在他人眼中,那才是做贼心虚……”
话犹未了,手中的钓竿忽的狠狠动了两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