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的随从忙不迭将周悯同从地上扶起身来:“老爷?可还无恙?”
周悯同却顾不得打量自己身上,只忙不迭抬起头,便见四下里多出无数盏灯笼,上头印满北镇抚司的字样。
周遭冒出数不尽的人影,各个身着飞鱼服,腰横雁翎刀,满目凶神恶煞地将周悯同一行人死死围住。
陆怀熠轻哂着走出官差人群,忍不住笑问:“周阁老,月黑风高,你这是要往何处去?”
周悯同眸子一缩,忙命随从带他杀将出去。
可北镇的锦衣卫哪里是吃素的?更何况有陆巡在场,不过三两下功夫,血肉就横了一地,周悯同的几个随从们纷纷殒命。
周悯同见得四周一片混乱,终于寻得一个空挡,从官差之中偷溜出去。
他也认不出路来,只顾着使劲朝前跑。
他得离锦衣卫远远的。
周悯同往常不是坐轿就是骑马,如今早已跑得连哧带喘。
他也不知自己跑了多久,回头望着终于甩掉了锦衣卫的那些官差,这才松下一口气慢了步子。
可不料才回过眼,他便瞧见路中间还立着个人,他拖着一支锹,被月光拉出一条瘦长诡异的影子。
周悯同心下一惊,一时也迟疑着不知是该往前还是该退后。
然而不等周悯同再做反应,铁锹便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刺啦”声。
远处的人影,冷笑一声,缓缓朝着周悯同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