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杞向来嘴严,轻易不会露出丁点消息,只要能尽快想法子将人捞出来,那便能平息风浪。
周悯同叹下一口气,正欲开口,忽然又莫名怔了怔。
高杞毕竟是五皇子的人。
高杞这么多年用着苟七的化名行走民间,替五皇子印了数不胜数的银票,从没生过半点异心。
他有那雕木头的本事,若不是有把柄攥在五皇子手里,又怎么可能这么老老实实?
反观自己,同高杞的关系亲也不亲,疏也不疏,何况高杞对当年兆奉陈案的事情也知之甚详,俨然就是一个巨大的威胁。
高杞的嘴再严,却也保不住有个万一。
万一高杞老实坦了白,他遭殃的人只会是他周悯同。
他决不允许自己的仕途上出现这样的意外。
周悯同眼里透出几分杀意:“我记得锦衣卫里头还有咱们的人。”
他不能冒一点险。
对他们这群为着利益和钱权聚在一起的人而言,信任这东西奢侈又飘渺,甚至于像是个笑话。
周悯同眉眼一横:“事已至此,无毒不丈夫,把高杞弄干净。”
“只有他永远闭上嘴,咱们才能彻底安心。”
他手里早就沾满人命了,多一条少一条,倒是没有什么所谓。
但是他登顶人极的青云路决不能有半分差池。
下人皱了皱眉头,不知是不是联想起了先前的吴管家,一时竟迟疑起来:“老爷……这……”
“北镇毕竟是锦衣卫的地盘,里头戒备森严,只怕不好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