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打紧,我能抱紧芫娘。”言罢,陆怀熠叩着马背,一个翻身便轻巧上马,没有丝毫多余的动作。
他扯住马笼头,将芫娘拢进自己怀里,随即安抚几下在地上打转的马匹,这才嘱咐陆巡:“我先去送芫娘,你在这等人将车牵走。”
言罢,陆怀熠将芫娘裹进自己的毛裘之中,随即缰绳一紧,打马小跑而去。
清晨街上并不见什么人,只有四下飘散着袅袅炊烟。
马在街上跑起来不受什么阻拦,比牵着车的时候要快得多。
寒风吹过她鬓边,她就使劲往陆怀熠的怀里头缩,将耳朵也严严裹住,只露脸在外头。如今不必看也知道这样子有多滑稽,芫娘便忍不住在他怀里笑起来。
陆怀熠将她拥得紧紧的,很快便也循着她唇边那几丝欢快的雾气一道儿笑了。
马在跑,他们在笑。
周遭如风而过,这世上仿佛不会再有能拦住他们的坎。
有陆怀熠骑马相送,芫娘比往常到荟贤楼的时辰还早了一刻钟。
进宫的事,自然也没有丝毫耽搁。
在宫里侍奉虽说是件必须打起万分小心的事,但凡事都不过熟能生巧,芫娘已经做了几日,如今自然也能炉火纯青地将活计做完。
待到用过午膳,大家便也得了闲。
芫娘正在院子里头遛弯,忽然听得一阵嗡嗡嘤嘤的哭声。
她仔细听了听,发现并不是错觉,便循着哭声寻到墙角。
只见一个梳着单髽髻,束着红发带,身套青比甲的小宫女,瞧着才十一二岁,正蹲在墙角下头对着一盘打翻的菜肴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