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将这折子替谢家父子递上去,如今应天府正是缺人之际,谢家如若自请往应天,圣上不会不准。你跟他们去应天,离这是非之地远远的。”
“可……”谢云笈瞧着折子,眉头不禁越蹙越紧,“宋世叔,这太冒险了。”
“如今您手里莫非有什么证据?若是什么证据都没有,那岂不是任人宰割?”
“我有证据!”
“有证据也未必能成,世叔,您再考量考量。”
宋甫庸却主意已定,皱眉道:“云笈,难道你不想替你父母祖父,还有你贺家几十口人申冤?”
“我知道,你们有顾忌,可我没有,你看到我这条断掉的腿了吗?我如今不过是废人一个,若不能为此案重新鸣冤,不能替我宋家,贺家,还有数不尽的受累于此案的人道一声冤屈,我就是死也难瞑目。”
“你不必再管,这蜡烛的灯芯我去做,就是烧死了,烧成灰,也烧不掉我这些年所受的不公。”
“云笈,听话,跟谢家走吧。贺兄只有你这一个女儿了,你要好好活下去。”
“我活着就只为了这一口气,只要我喊出我的冤屈,那就够了。”
言罢,宋甫庸毅然决然地拖着他的瘸腿走出了厢房。
谢云笈望着折子,一时不由得百感交集。
她怎么会不想申冤呢?
她的父母,她的祖父,她最亲近的家人,都死于这场冤案。她幼时颠沛流离,直到遇见谢家父母才捡回来一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