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七管他叫吴管家,旁的我们就不知道了。”
陆怀熠百无聊赖地抽起抄回来的银票瞧了瞧:“这便是你们印的?”
鲶鱼佬扁了扁嘴,一时似是在斟酌说辞。
陆怀熠便有些没耐心地抛了抛骰子。
鲶鱼佬一僵,连忙便脱口而出道:“我们跟着苟七多年,抽假票吃过水都是默认的规矩。从前印的钱大,我们的油水也大,如今只有五两的银票,我们这些干活的都不够塞牙缝。”
“我们跟苟七说过一次,可苟七却把我们搏了回来,还说我们懂个‘屁’。”
“我们一合计,与其跟着他这么窝窝囊囊,还不如把雕版偷出来自己印。反正有胆子赚大钱,没胆子吃干盐,都是轻车熟路的活,花钱还能花不出去?”
陆怀熠嗤笑一声:“印票的油纸和雕板子在哪?”
“在智妙寺的经阁里。”
“那里的经阁大,把东西搁在印经的雕版中间,就是染了油墨污迹,旁人也轻易发觉不了。”
陆怀熠勾起唇角:“那你们倒还挺聪明?”
“陆巡,别掰指头了,让人给他玩完了玩玩别的,看看吐干净没有。”
锦衣卫中的刑罚,寻常人怎么会没有耳闻?
鲶鱼佬打了个寒噤,顿时怒目圆睁:“你……你方才答应过,只要我说了,你就……”
“我就怎么?”陆怀熠迫不及待地往门外走,临了还不忘回过头调笑一声:“你怎么这么傻?我可什么都没答应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