芫娘躺着,药汁怎么也喂不进她嘴中。
陆怀熠思忖片刻,忙不迭将芫娘扶起身来。
只是这一回再喂她吃药,她竟不由分说地钻进陆怀熠怀里。
芫娘还烧得迷迷糊糊,却不忘皱起眉头,嘴里也嘟囔得委委屈屈:“娘……苦……我不想再吃了……”
“要抱抱,不要吃药,好不好?”
陆怀熠一愣,忍不住笑了。
芫娘从前最是要强,拿着擀面杖和鸡毛掸子教他做了无数回人。他怎么也没想到,芫娘竟然也会撒娇。
她撒娇的时候声音软软糯糯,像个米团似的一个劲往他怀里拱,这任是谁瞧见,都要觉得她实在可爱,再也不肯撒开手了。
他从善如流搁下碗,抱了抱芫娘,芫娘果然不再嘟囔。
陆怀熠见状,一边哄着芫娘,一边又嘱咐郎中换个滋味淡些的方子重煎一剂,便不再喂芫娘吃了。
没了这苦涩涩的药汁,芫娘很快就重新安稳下来。陆怀熠将她放回到榻上,她的气息便悠长几分,随即静静地再次睡去。
陆怀熠等着药重新煎来,一时得了空闲,便坐在芫娘床边翻起芫娘带下山的半本账册来。
南城近些时日官银频繁丢失,三三两两的小数目凑起来,也有上万两数目。
锦衣卫一路追查,方才捏到良宝客栈这一条官银的藏身之处。然而监视以后方才发觉,官银大抵早已经被转移走了。
如今这账册既是那些歹人欲要烧毁的,那就大有可能记着丢失官银的细责和数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