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朔闻言,眸光也不由得微滞住。
陆怀熠此人,往常斗鸡跑马的去处向来少不得他的身影,在京中同辈中间实在是极不着调。
但如今对上他那双眸子,竟莫名有种要被看穿了的错觉。
谢安朔失笑,兀自捏了捏眉头。
如今还敢探查兆奉陈案的人实在是寥若晨星,是多一个盟友还是多一个麻烦,这实在无需多虑。
“再等几日,我会找出来给你。”
陆怀熠轻轻挑眉,似是终于对这几句人话感到了满意,迅速同谢安朔达成共识,过渡到友好的会餐环节。
菜自然都是早已备好的,直等得厢房中传菜的伙计拍一拍手,东西便被鱼贯端上。
荟贤楼早就是陆怀熠吃絮了的地方,吃起旁的菜自是稀松平常。
直等到起了热荤,掌柜亲自端上一道金汤酸菜鱼的时候,陆怀熠方大发慈悲地撩了撩眼皮。
新鲜滑嫩的鳜鱼已然被片得整整齐齐,盛放在金黄爽口的酸汤之中,这金汤使几十位调料熬煮,又伴上脆嫩的酸菜芯,可谓相得益彰。
最后撒葱花海椒用热油泼过,更激得这菜烹香四溢。鲜香酸辣的滋味扑面而来,隔着远远的距离便能引得人食指大动。
陆怀熠颇有兴致地夹起一块裹挟满浓稠汤汁的鱼片,不假思索地尝吃一口。
谢安朔见状,毫不留情地调笑道:“怎么?转性了?从前不是鱼虾水获一概不碰的么?”
这头的话音方才落下,另一边的陆怀熠已然错愕地蹙住眉头。
这金汤鱼方才入口,那酸辣金汤的底味下便透出一股久违的鱼腥气。
陆怀熠本以为自己在香海被磋磨得不成人样,被芫娘喂得荤素不忌,早已经将那挑食的毛病改的七七八八,吃鱼吃虾全然不在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