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陆怀熠洗漱的时间,芫娘还没忘将檐廊下头的竹帘子一一卷起。
陆怀熠悠闲地瞧着芫娘在边上忙碌,再想起她昨日那气势汹汹的鸡毛掸子,便莫名觉得心胸舒畅,就连那粥水吃起来都越发多了些滋味。
山药同新米,早已经炖的绵柔软烂。
牛乳的腥气也被桂花彻底遮住,自然不会惹陆怀熠生厌。
他轻抿一口。
这粥水温度正好,吃下去也是暖的。
芫娘干完了活,低言一声正打算要走,却又忽然被陆怀熠叫住。
“等会,把食盒一道儿捎回去。”
“省得还要再来一趟叫我去开门。”
她闻言点点头,便回身坐在檐廊下,目光也随之在院中梭巡起来。
这院子不大,但却规整方正,有一颗桃树栽在院角。檐廊绕了院子一整圈,廊下既能避雨又可透风,若再种些花草,便实实在在是个宜人的小地方。
芫娘等着等着,也不知是怎么出得神,目光最终还是落在了陆怀熠身上。
她默了默,有些嫌弃地挪开视线,索性低头从地上捡起一根枯枝,在檐廊下的沙土上兀自照着昨日记忆里的那本《三字经》写写画画起来。
芫娘努力回想着笔划,而后又一笔一划地将那字写在沙石之间。
可无论怎么看,仍旧横是横,竖是竖,半分没有汉字的模样。
她不肯放弃,又咬着唇若有所思地郑重写下两个字。
奈何最后那个字还没有写完,身后便忽而传来一声嗤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