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食物原原本本该有的滋味。
一口下去,咬不到分毫肥肉,只有肉汁合着荠菜裹挟住脆生生的冰花,着实是好吃到不像话。
焦黄的锅贴虽只是盛放在毫不讲究的粗胎盘子里,那滋味却早已胜过京中的精脍万千。
陆怀熠很快又夹起了第二只,将嘴里塞得鼓鼓囊囊,方侧目朝芫娘打量一眼:“你说什么?钱给多了?”
他吃得有滋有味:“随便吧。”
“正好客栈的东西我吃不惯,不如你往后再煮面,每日往雅住客栈送上一回。”
芫娘闻言,登时动心。
方才对这大佛爷的嫌弃,也立即烟消云散。
做吃的本就是她拿手的事,如今算是瞌睡遇见了枕头。故而她虽不甚清楚这银子的来历,却奈何这钱恰能解红芍下狱的燃眉之急,便不再细究,只麻利地点下头。
她趁着归还的空档,拿出陆怀熠的牙牌仔细辨认着名字:“官爷放心,我姓姜,叫芫娘,明日我便寻这上头的名讳去客店寻人。”
牙牌上虽都是生涩的字眼,可芫娘还是辨认得格外认真。
“……”
“我姓陆。”
芫娘感恩地点点头:“陆……陆老……六,陆老六,六爷。”
……
陆怀熠悬在半空的筷子一僵,嘴边扯出一丝皮笑肉不笑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