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下去,甜香焦香和烹过的芝麻香气便一齐在唇间弥散而开,昏睡一整夜的精神登时便被唤醒,仿佛干活也有了劲,吃得人甭管是口中还是胃中,都只一个劲觉得熨帖。
一锅糖饼顷刻售罄,新的面胚后来居上,排在后头的人也只能眼巴巴瞧着前头的人大快朵颐。
“只要两文钱一个。”
“现包现卖,又香又甜。”
人声夹杂着火炉烹油的“嗞嗞”声不绝于耳。
天色早已经大亮,小饼也一锅连着一锅,转眼之间就卖空五六锅有余。
人群来来往往,聚了又散。
上工的时辰转眼已然过了个差不多,摊子周围的人也总算是见着了边。
盛着糖饼面剂和糖馅盆碗早已见底,取而代之的,则是架子上收钱的方盒早被铜板密密匝匝得盖上一层。
眼见摊档终于得闲,小老板娘带笑的眉眼这才松了松,停下快要擀出火星子的擀面杖,捏捏发酸的肩头,长长舒开一口气。
她倾一碗清凌凌的水,只想着喝水歇一歇。
然而水还没来及灌到唇边,周遭忽得传来一阵嘈杂动静,路人们的视线纷纷被引到了街头的酒楼门前。
摊档周围的路人也跟着纷纷皱起眉头:“哟,这定是哪里来的官兵吧。”
芫娘顺着路人视线的焦点瞧过去,只见的人群里簇拥着几个身姿劲挺的行伍人,一路高调地往酒楼里头去。
那酒楼的掌柜,自也点头哈腰地站在门前相迎。
白玉巷鱼龙混杂,往常倒也不少见官兵之属。
芫娘也不知这是些什么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