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今日怎么起得如此晚?”文鸳先走了进来,端着洗漱用品,看向还一脸倦容的苏意凝,忍不住发问。
文秀紧跟其后,跟苏意凝汇报早上苏老太太那边派了人来:“老太太那边来人给您送了点东西,我见您没醒,便没进来打扰您。”
“是一个金丝木匣子,里头装着些田产铺面。老太太那边的人说需得您醒了亲自瞧瞧再收到库房去。”
苏意凝点了点头,洗漱完,便叫文秀将匣子抱了上来。这些年忠勤伯府亏空严重,公中的账面早已是入不敷出,各院都过的拮据,老太太明里暗里用自己的嫁妆填补了不知多少次。
如今,她身上应该也没剩下什么东西了。如今苏意凝的婚事定下,她送来的这些,估计是老太太最后的身家了。
看着眼前做工精细有些年头的金丝木匣,苏意凝的鼻头微微发酸。即便是再不喜永安侯府,再不愿意这桩亲事,老太太还是疼她的,怕她嫁过去吃苦,明明前几日还气得吃不下饭,今日竟将自己最后的傍身钱都送来给她了。
她不知道,自己日后,到底要过上怎样幸福美满的日子,才能对得起老太太的这一腔慈爱。
苏意凝抿了抿唇,坐到了梳妆台前,用脂粉拼命遮盖着自己眼底的乌青。
“等会去趟祖母那里吧。”她一面压着粉,一面吩咐道。
“姑娘昨晚是没睡好吗?怎么看上去如此疲惫。”文鸳又问了一遍,她实则是在担心苏意凝因为前些日子永安侯夫人来家里闹腾而不开心。
苏意凝的手顿了一下,她看见自己单薄的夏衫领口下,有三五个鲜艳的红痕。怕被人瞧见,苏意凝飞快的将领口捂住:“没事,昨晚有只大蚊子飞了进来,吵得我没睡好。”
“你去替我寻个项帕来,我觉得今日脖子有点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