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他若是非要娶苏意凝进门, 非要逆她的心意, 那这个儿子要不要也无所谓了。等他被幸福冲昏了头脑, 整个人都飘上了天, 她再说出来,叫他们父子二人都膈应膈应,不是更好?
心里一面这么盘算着,杨氏一面走到了谢誉的床榻旁坐了下来, 拉起了谢誉被枯枝乱石擦出不少伤痕的手,眼泪说来就来。
“我的儿啊, 你是不是醒了,你可不能丢下娘一个人啊!”她忽然号啕大哭,打的永安侯措手不及。
谢临站在她身后,握了握拳头,小声提醒她:“还没到你哭的时候,你别咒他。”
杨氏仿佛没听见,扑到了谢誉身上哭得更大声了。谢临看不惯她这副作戏的样子,干脆别过了脸,不再看她。
谢誉当局者迷,或许不曾看到过杨氏的偏心。他自幼便是个十分孝顺的孩子,即便杨氏并不曾对他流露出过爱意,他也依旧敬重她。也唯有在婚事上忤逆过她。
后来谢家大郎意外离世,杨氏三天两头的闹上一通,渐渐的也就让谢誉寒了心,他才慢慢疏远了杨氏。
可整个永安侯府的人,几乎都能看出来,杨氏自谢誉幼时起就不喜欢他,甚至到了厌恶的地步。
同样一件事,谢家大郎做,杨氏会开心的合不拢嘴,谢家二郎做,杨氏只会淡淡敷衍几句。
便是这婚姻之事,也是区别对待。谢家大郎还是个娃娃时,杨氏便替他张罗了一门亲事,对方时陇西李氏家里的嫡长女,身份样貌无一不出挑的。
可谢誉这边呢,杨氏似乎没这个儿子一般,便是他主动跟她提起要娶苏家二姑娘,杨氏也只是嗯了一声,叫他去求他父亲。
从前不疼不爱的,现在装什么慈母呢?谢临看着她这副作戏的样子,觉得反胃,又拉了拉她:“你别哭了,先请大夫过来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