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谕瞥了一眼身侧侍监,沉声问:“怎么兰台宫没有接到旨意吗?圣驾亲临,就如此恭迎?”
侍监一头冷汗急忙去敲门传唤,宫内得到消息,渐渐开始亮起灯火。
宫门打开,凤龄穿着素绢睡衣,未事梳妆打扮,披着妃红色水帛披风,长发散落,匆匆出来接驾:“臣妾见过圣上。”
李谕居高临下看着她:“朕记得侍寝嫔妃都是提前接到旨意的,仪妃娘娘这是何意啊,是内廷府办事不周,还是你将朕的旨意置若罔闻?”
仪妃娘娘…凤龄品味了下,仅用四个字就将冷嘲热讽发挥的如此恰到好处,不愧是大梁天子,嘴欠第一人。
两殿内监打着灯笼,御前明黄的辉火和兰台宫霞红的烛光交相辉映。
她跪在其间,肤如凝脂,身影摇曳,像是被震慑住了般,微微瑟缩肩膀。
“臣妾的确接到旨意,只是今夜身体不适,有些晕眩,又想着圣上大抵不会过来,便先行睡了,臣妾罪该万死。”
“想着?”李谕不明所以的一笑,抬腿进殿:“少自做聪明。”
夜深时,两人同床异梦。
老话说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凤龄现在竟然还有心情在想,怕不是千年的缘分,是千年的孽,今生才能修得如此勾心斗角,针锋相对。
她以为李谕已经睡着了,无甚顾忌的往自己身上扯了扯被子,翻了个白眼转过头去。
谁知李谕闭着眼睛,却根本没睡着,冷不丁问了句:“你睡觉动静一直这样大吗?”
凤龄正在翻的身子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