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龄冷眼:“我从来没想过苟活,是你不让我死,是你说要是我敢自尽就要问罪我的家人,现在又指责我首鼠两端?我和元宁公主是为利所谋,谈何背叛?和你,更谈何背叛?”
那你李谕弃父姓改母姓,算不算背叛尉迟氏?你逼妹自尽,举兵夺位,算不算背叛李氏?
凤龄攥紧自己的手,虽然怒气冲冲,但现下为了哥哥的事不得不忍气吞声。
为什么跟李谕说话总是能气死她,这样下去一定会死得很早。
李谕看着她道:“今天的这一切,你怪不了任何人,因为这是你欠朕的。”
凤龄刚压下去的怒火瞬间又被点燃了,她怒极反笑:“什么叫我欠你的?我怎么你了,不就是让你去凉州待了几年吗?为天下君主者,不受些磨砺怎么成大器?你怎么不说以前的十几年呢?”
“你做皇太子的时候,读书我伺候笔墨,生病我侍疾在侧,出征我亲自送行,不是一年两年,是十年啊,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
“我得到了什么?我从你这得到了什么你告诉我?到头来我怎么就负罪千斤,怎么在你面前就抬不起头了呢?”
“就算之前那些事是我做的不地道,那你就对得起我了?程景砚的事不就是你欠我的?”
李谕忍耐不住:“朕刚把程景砚忘了,你就非要让朕想起来是吧?”
凤龄顿住,然后又道:“就算这件事暂且不提,那我还要再提一句,既然我要跟随这届秀女一同册封入宫,那在兰台宫待着也不合规矩。”
“我要比照往年秀女那般,礼法齐全,应当回到自己家中,待宫中下旨送吉请封后再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