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写奏折传回上京, 恳请将张隆的独女张沅儿赐给他为侧妃。
待年后娶了张氏女, 右大营便也是他囊中之物。
上京传回的书信不止这一件, 还有他一直不愿想起的那个人。
据京中眼线的消息,圣上在九月初为崔凤龄和程景砚赐婚, 婚期竟和他一样,也是明年二月。
崔凤龄原本已经出宫预备婚仪了,谁知道程国公夫人上山烧香还愿,马车不慎翻落山下,重伤逝世。
程景砚按制要守孝丁忧三年,崔凤龄背了个克夫的恶名,圣上又重新将她传召回宫去了。
此情此景,真让他心情复杂。
或许这就是老话说的,机关算尽一场空,黄梁一梦费心机。
他知道此刻上京城里的那个人,必定在伤心欲绝,愁肠难解。
她越难过,他就越解气。
可是解气过后,又是空落落一片凄凉。
现在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更道不明自己的心思了。
他胡思乱想一阵,复又重新处理回公务。
道不同不相为谋,既然已经分道扬镳,今后再见,也只有你死我活。
宋映真站在高高的眺望台上,看着那遥远的瀚海关,巍峨的关隘在凉州的风沙中屹立百年不倒。
对面就是大梁的宿敌,她的故国,突厥。
十三岁之前,她是突厥王女,本名阿史那雅,她的父亲是东突厥涉罗可汗,母亲是被抢夺到突厥的汉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