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龄神色淡淡:“他狼狈离开,心里必然记恨我们,您已经赢了,又何必再去耀武扬威,得势而不骄,才是成大事者。”
元宁公主笑了笑:“你还是太心软,事已经做了,仇已经结了,不做绝,只会给自己留后患。”
凤龄转过身看着她:“您还想做什么?信陵王这一走,想必是不会再回来了,公主与其想方设法为难他,不如想想怎么把握住中书省和六部,毕竟就算信陵王走了,圣上也没有把这些权力交给你。”
元宁公主一笑:“不急,这些事,可以慢慢来,我现在心头唯有一桩事。”
她缓缓靠近,压低了声音:“我不想再看到这个哥哥了,我希望他永远回不来。”
她握住凤龄的手:“尚宫,你明白我的意思,你知道该怎么做。”
凤龄一寸一寸将她的手推开,直直望向她:“殿下,您疯了。”
元宁公主勾起唇:“崔凤龄,太过妇人之仁,对你没好处。”
她扶了扶鬓边珠花:“旁的我也不要你做,只是明日哥哥启程,还劳烦尚宫替我准备一杯薄酒,我要为哥哥饯行,我记得西域带回的鸩红还有一些,那可是好东西,要用上,明白吗?”
凤龄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他毕竟是您的兄长,他还是大梁的亲王,还是圣上的儿子啊,圣上还没有完全厌弃他,你把事做太绝,圣上也不会放过我们的!”
元宁公主冷冷一笑:“什么时候你变得这么胆小如鼠了,放心,你只管做,所有的事,我来担。”
旷野风大,卷挟落叶枯红,更显苍凉。
李谕站在城关处,看向遥远的北方,那是他即将要去的地方。
怀安走过来道:“殿下,去马车里吧,外头风太大。”
李谕面色平静:“凉州的风沙像刀子,现在就要躲,到了那里怎么习惯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