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身穿上去,果然是华贵无比,熠熠生辉。
凤龄上前为沈氏整理流苏和衣领,见她一直眉头紧锁,不知是紧张还是想家。
便笑了笑道:“上京离荆州很远,姑娘乍然离家,或许觉得拘谨,若有什么觉得不方便不习惯的地方,尽可与奴婢说。”
沈氏叹着气淡淡一笑:“多谢尚宫宽慰,许是离家太远,又想念父母家人,一时有些思虑过多了。”
凤龄笑了笑:“您放宽心,如今不习惯是正常的,住住也就惯了,姑娘从荆州远道而来,能拔得头筹成为太子妃,这是贵不可言的大运啊,皇宫虽然听起来遥不可及,但这里,将来就是您的家了,终有一日,您会成为这里的主人。”
沈氏扶着凤龄的手:“借尚宫吉言。”
又有些犹豫:“说来不怕您笑话,我千里迢迢从荆州过来,实在没想到自己能有这个运气,我深知自己无才无德,品貌平平,一直辗转反侧,忧心以后的路该怎么走,这太子妃该怎么当,实在是,唉…也怪我自己不够稳重,不能平常心待之。”
凤龄微笑:“这骤然成了太子妃,换谁也不能平常心待之啊,姑娘只需记得,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
沈姑娘说:“多谢尚宫提点,只是我与太子殿下并不熟悉,这突然做了夫妻,也不知日后该如何相处啊…”
凤龄笑了笑:“太子殿下呢,虽有些脾性,但本性诚善,是个可以依靠,可以托付的人,你诚心待他,夫妇一体,同舟共济,日久见人心,他自然会看见的。”
此时窗外煦日当空,沈氏一身华服,透过那推开的半扇窗,望向碧澄的天际。
这是一条不易走的路,但既然已经踏上来了,就要想办法走下去。
正月一过,便是太子的大婚,王府的大婚还要等半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