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扶上摇床,眼中满是不舍:“婚姻易解,骨肉难断,都是娘的心头肉,娘哪一个都舍不得啊!”
凤龄叹口气,娘一向性格柔弱,又太过墨守成规,如今给刘家生了小儿子,哪里还敢生出一分和离的念头。
知道劝不动,但还是忍不住道:“可你在刘家也不像开心的样子,婆母跋扈,妾室登堂,继女不孝,丈夫纵容,就为了这个孩子,一辈子过这样的日子,值得吗?您忍得了吗?”
赵氏默默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人这一辈子不就是这么过来的吗,你还年轻,等你到我这个岁数就明白了。”
凤龄反问:“可你当年和爹不是这样的啊,爹对你多好啊!”
提到崔尹,赵氏又开始流泪,凤龄只好缄言,拍了拍她的肩安慰道:“即便爹不在了,娘还有我们。”
又道:“那不然,我把玉龄带走,跟着我,总比在刘家好。”
赵氏闻言抬起头,有些犹豫:“玉龄…她还小,况且她的良民户籍是借了刘家的光,这一走将来怕是不方便,以后给她说亲事也难,刘家毕竟还算是个体面人家。”
说着又指责玉龄:“你说说你这孩子,总是争口舌长短,我告诫过你多少次叫你能忍则忍,你就是不听?你惹不起你还躲不起吗?”
玉龄也犟得很,立刻道:“你总是叫我忍,我又不是来当孙子的,凭什么要忍?娘真偏心,每次都叫我忍气吞声,做小伏低,再说就算我忍让退步了,她们就不找我茬了?只会觉得我是个软骨头,更加变本加厉!”
凤龄差点笑出来,看着她,就觉得果然是亲妹妹。
崔家女儿都不是吃亏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