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龄故意把脸扭过去,眉眼是笑意,有点女孩家的别扭,但也让他这么牵着。
此时此刻,走在这人声鼎沸的喧嚣长街中,她觉得自己的人生没有什么不满意的了。
只盼着这样的日子再长些,再长些,要是一辈子就好了。
他们俩逛了挺久,还跑去游了船,宫门下锁前凤龄才回去。
一回尚宫局,就听说太子殿下已经回来了,今个晌午东宫那边就在卸行礼了。
凤龄实在困得厉害,就说:“明早再去安排吧,我今儿真是累趴了,先睡了。”
又吩咐:“赶明儿正好叫邵司制安排人,给东宫的柱子,走廊那都重新上上漆,再看看内殿陈设有没有什么要换的,都一并换掉。”
宫女就道:“啊?太子没提过呀!”
凤龄道:“太子没提是太子的事,做奴才的要想在主子前头,等太子想起来提了,就是咱们办事不力了,再说东宫弄得那样陈旧也不像个样子。”
翌日一早,凤龄就带着司制局,司宝局的人一道去了东宫。
太子已经在处理政务了,书案上堆了许多奏折。
凤龄上前行礼:“请太子殿下安。”
太子坐着,一身墨黑掐银丝长袍,戴着玉冠,居高而清冷,不怒而自威。
他淡淡颔首示意,执笔坐在案前,砚台里赤墨将尽。
于是头也不抬:“研些磨来。”
凤龄一顿,环顾左右,叫谁,叫她?
她是总领尚宫,兼中殿令,一向只在御前侍奉。
太子虽说是储君,但离那个位置不是还有一步之遥吗?
于是便道:“奴婢去唤人进来侍奉。”
太子挑眉:“你不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