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景砚安慰她:“你别生气了,等我们成亲了,就把你娘和你妹妹接到上京来,到时我们俩一起孝敬你娘。”
凤龄被他逗笑:“尽说些不着调的。”
又道:“哪有那么容易呢,且不说我离出宫还有那么多年,圣上这些年来教养我,栽培我,提拔我,对我有大恩大德,我这才刚坐上尚宫的位置,怎么好与她请辞?可是我又舍不得你,又怕耽误你。”
宫中有规矩,宫女是二十五岁可放出宫去,女官是三十五岁出宫,三十五岁啊,算是出去养老了。
她今年刚二十岁,去年年底王尚宫告老还乡,她被提拔为总领尚宫,兼任中殿令,成了整个大梁几百年历史中最年轻的一位尚宫。
少时入宫,常从御前,圣上属意提拔她,给她无上权柄,无限风光,如今要因私情辞官离宫,实在愧对天颜。
可是红颜弹指老,青春不等人,景砚对她也是情深意重,总要做个决断。
“况且,”凤龄叹了口气:“国公府百年簪缨,世代袭爵,对我也未必满意,我的身份总归不算体面。”
官奴之身,家破人亡,举族无依,纵使如今在御前有些脸面,可与国公府嫡子的差距终究是悬殊的。
程景砚便道:“我们不听他们的,我自己有俸禄,有田产,你又持家有方,我们一定能靠自己过上好日子。”
他轻轻揽住凤龄的肩:“我会想办法让你提前出宫的,等我。”
又笑着调侃:“说说你要什么聘礼,我好提前准备。”
凤龄笑了笑,往他怀里靠近:“嫁给别人嘛,腰缠万贯也不行,嫁给你嘛,粗茶淡饭就好了。”
程景砚捏住她的脸:“你还想嫁给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