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宁公主欣喜道:“唉呀!你竟然和我同岁!”
说罢打量了凤龄一眼,见她素净单薄,长相不俗,便心生几分喜欢,转头对里面道:“母亲,把这个小丫头留下来吧,女儿觉得和她很投缘,正好给我做个玩伴。”
凤龄一愣,怎么弄巧成拙竟然要将她留下来了?
这一年她十一岁,个子还没抽条,头发也只够扎成一个元宝样,戴着寒酸的青色绒花,看着就不像能成器的。
回北巷时,姑姑望着才到肩膀的她,告诉她:“你要出头了,多少人修了一辈子也没这个造化。”
位高者薄施恩惠,位低者如见神佛。
旁边飞过来几道酸溜溜的眼风:“将来富贵了,可不要忘了我们才好,到底是一起吃过苦的。”
有几个已经被记下名字可以放出宫去的,仿佛此刻也没有那么高兴了。
回家虽好,可那是跟北巷比,若是能留在御前,将来大有造化,恩及家族,该是多大的富贵和体面,哪里是回老家能比得上的。
回去以后,凤龄抱着邵盈盈哭了一场:“我怎么这么倒霉!”
邵盈盈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只好说:“既来之,则安之嘛!”
初到太极殿,凤龄是作为奉茶宫女随侍左右的。
她虽然进宫快一年了,可终日都是在北巷那个不见天日的地方洗着堆积如山的衣服,御前侍奉的规矩是半点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