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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渊渟伸出手,在即将触摸到她脸颊时又停住,如今他不过是披上了一层皮囊才能同她这般亲近,若是有一日她知道了世上根本没有什么安时,是他处心积虑接近她,还会待他这般好吗?

恐怕倒是便是无尽的厌恶了。

沈渊渟闭了闭眼,用宽厚的手掌把她的手握住,试图从两人掌间相贴处汲取一点温度。

让他再偷来一点点娇娇的好吧,他快要坚持不住了。

这三年来,他不敢去见她,只能让暗卫画她的举动。

他克制着自己不多看,但画也渐渐从原本的一月一次到了后来三日一次。

可到底还是想见她,他压抑着,把所有的想法都禁锢在内心深处,不可以……娇娇不喜欢的,他不想再看见她那般决绝地把刀插进他心脏里了。

明明那般短刃早已拔了出来,可他却觉得那刀刃还埋在心口处,三不五时便出来翻江倒海一番,把心口处的软肉弄得血肉淋漓才会罢休。

他心里的活动虞时娇一概不知,只以为安大哥这是疼得狠了,她想了想,轻轻哼唱起一只小调来,

这歌的词记不清楚,只是音调柔和。

是她娘亲曾为她唱过的。

她原本不会唱的,可此时安大哥这般痛,她也只能想到这样安抚了。

每此她生病时,娘亲便会唱起这只小调,摸着她的额头,期盼她早早痊愈。

她声音婉约,吴侬软语的南方小调配上此时的情景倒让人想要昏昏欲睡。

沈渊渟听着,头痛似乎减轻了些,他轻轻拉住娇娇的手,感受到温玉般的凝脂触感,不敢用力去捏,唯恐把她捏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