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涉水而过。”
“再左转。”
李藏也只在不得不开口时出声,“左边密林,没路了。”
冰流只说了一个字,“进。”
随后,马匹离了小路,转而入了一片茂林。
自逃出了王府,策马夺命狂奔这么久,李藏只顾着躲避身后追兵,早已辩不清前路。一入密林,遮天蔽日,行走艰难,奔马的速度骤然降了下来,肋下的伤口反倒疼痛得格外凛冽起来。
度日如年下,亦不知又行了多久,只见眼前渐渐起了浓稠的雾气,茫茫之下,竟连身边的一片叶子也再瞧不见。
剧痛渐渐消散,他眼前发黑,已经支撑到极点。
“我来。”
一片混沌中,他手中缰绳被冰流夺了过去。
她凝住心神,望向浓雾深处,寻找其中的关窍,来回走了几次,遇见了一块巨石,上面稚嫩笔法书写四个大字“擅闯者死”,她终于心中一松,找到地方了。
李藏昏昏沉沉,只觉得她策马似是走了个精巧的阵法,猜想到此地应该便是她早为自己准备好的藏身之处,只是无余力再问她了。
如今眼前浓雾散去,山谷之中,溪水潺潺,水车辘辘,翠竹掩映中,有一座不大的竹屋。
竹屋门前,二人几乎都是摔下马来。
冰流一阵眩晕,与李藏互相搀扶着走了进去。
还没看清屋内摆设,李藏脚下一个踉跄,便已经跌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