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婆婆抽出了自己的剑,挡住了一击,很快就转换了形势。
戚婆婆所用的,都是她曾经在司中倾心教授过的招式,十招之内,冰流尚可招架;二十招,她勉力支撑;五十招,她以剑身抵挡着向自己压过来的剑锋,手臂上的旧伤口因过度用力而重新开始渗血。
她在寿昌殿时满是恐惧,这两日卧床,却也忍不住自问,为什么?
因为是自她那里学的剑术,就注定不能打败她?
此事当然不是注定,但她确实有心魔作祟。
她确实是心思深重的人,不然也不会七年一场噩梦做到今。
不过说来奇怪,自从确凿了祖父与观蝉局的联系后,她的噩梦心悸已经不在了。
现在,在寿昌殿上毫无招架之力,被戚婆婆伤个遍体的回忆,就是她新的梦魇。
既然如此,不如承认吧,她就是没本事用戚婆婆所教的剑招打败她。
戚婆婆讥讽她,该保持方才连杀三人的心态,可那时她在想什么呢?
她不是来杀人的,她是来救人的。
她是来救人的,她生来不是为了成为阴者司的杀人机器。或许戚婆婆的杀人剑术,她能运用得十分得心应手,但那终究不适合今夜场合,也终究不适合她自己。
不能将自己再度套入阴者司精湛杀人手段的套路里,那便干脆摒弃吧。
想想从前,祖父教她如何握剑,秦爷爷告诉她,何为剑客,何为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