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宫时禁军查验,不会查到轿中的贵人身上,于是淮光的短剑同冰流的一并,藏在她宽大的礼服之中。
冰流速速观察了周围几个值守的宫人,随后与淮光手腕一握,袖口相接,迅雷不及掩耳,兵器已经过到了她手中。
就在此时,殿内传来了内监宏亮的通报声:“宣,珹王世子妃柳氏觐见!”
冰流又抚平了自己袖口的褶皱,与淮光使了个眼色,便独自进了殿。
淮光立在殿外等候,她的任务是寻找机会离开寿昌殿去寻找蛛丝马迹,目前看来,她还要耐心等上些时候。
与此同时,榴园镜阁之中,李藏正一只腿搭在桌面上,另一只岔在椅子扶手,扔一个樱桃至口中,他当真是十分惬意,惬意到无心招待几日未见的客人了。
李衡也不以为意,端坐在凳上,只是等李藏几时能将注意力从樱桃转向自己这边来,才继续说话。
终于,将第三颗樱桃核精准吐到了桌上的瓷碟中后,李藏两条不安分的腿回归了地面,向李衡问道:“今日世子殿下心里不好过,所以来我这寻求安慰了么?”
李衡微笑:“不全是。”
“月食,寿昌殿,又是你们珹王府的媳妇进去,悬啊,真的悬。”李藏晃着脚,不经心地问道,“你也不劝劝?”
“劝不动。”李衡道。
“也是,她那样的性子 又是这样关键的事情,怕是就算连我也难劝,你就不必为此纠结啦!”
李衡静静望着他,瞧见了一副很锐利又饱满的骨相,果然是两个异族的混血,总生得比那些血统纯正的北瓯元氏皇族要特异地好些,就算现在时而浮夸,时而做作,时而虚张声势说些难听的话,也不会令人觉得厌恶。
这种天生会讨人喜欢的人,本该做什么都比常人轻松三分,人生也该多幸运三分,可他如今却只能躲在情敌的别苑中,挑事为乐。
李衡在心里暗自告诫,你自己也很倒霉,有什么资格同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