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他又重新回到了榴园,那之前那次荒唐又惨烈的了结就不能作数。
面对如此难以说的错综关系,想要再体面地表达出自己现在的立场,对于一个阴者司顶尖刺客来说,也是十分困难的事。
“好久不见。”冰流甚至没有回头,就已经察觉到,属于钟意之的气息消失了。
不等他琢磨出如何开口,她就已经双指一弹,信纸打着旋飞了出去。
“你看看。”
李藏有些不情愿打开,他本就不该再管这摊破事,是李衡强要他留下的,他就该在这山间隐居,专心当一个被好吃好喝供着的贵客。
而不是深夜站在人家内眷的院子里,帮忙看什么包裹着阴谋秘密的信。
“嚯,好久没看到洛神屿寄出来的信了,真亲切啊。”他打开之后,先是幽幽感慨了一句,仔细看过,才问道:“珹王可能被这种十分罕见的药毒害成了现在的模样?”
“不止珹王可能,还有邢梓双的父亲。”
她现在还不能同李衡说,可李藏不仅知道珹王的情况,也识得邢梓双,冰流也是在他现身的那一瞬想到,原来她可以同他分析。
而且,这样做还有一个好处,就是她可以不必同他谈起其他。
她同他详细介绍道:“邢梓双的父亲被贬谪为兵部军器监的都水监监事,不到一年就因回京述职时胡乱语犯下大不敬之罪而举家获罪。他在任时,一直在西北各处军队驻扎之处奔波,负责监督开挖水渠取水之事。回京之前,他到过的最后一地,你猜是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