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那双眼睛望向她的新婚夫婿,自是柔情蜜意万分。
两人站在一起,真似一对璧人。
倘若将昨日之前的七年通通撇去,真似一对璧人。
终于亲眼得见这样的场面,钟意之一瞬间的失语。
“昨日你没来?”
钟意之再次被问到同样的问题,深吸气,恨不得一口气脱出:“昨天我是来过的呀,只不过你们家王府里也一气儿来了太多危险的闲杂人等,一会儿是完全属于敌对阵营的大权臣,一会儿是转管杀人放火的阴者司大头子,我一个出身来路不明的八品候补,又怎好现身呢?于是只能在墙头上看了两三眼就撤了!”
但他终究没有说,只是云淡风轻的微笑,“没,昨日睡过头了。啊,不过,还是要,祝福你们,百年好合。”
方才被他吝啬说出口的贺语,此时已经可以顺理成章地说出来了。
李衡挑了挑眉,“我们的时间不多,现在就去吧。”
今日叫钟意之来,也是为了让他来看一眼,发疯的珹王,究竟是何模样。
珹王府内院东南角上是一个独立的套院,这里在七年前落了锁。
李衡和冰流是借着成婚叩拜高堂之名,没有让第三个人一同进去的道理。
于是临去前,李衡嘱咐钟意之,寻个禁军看守察觉不到的位置,远远地看着。
“放心,这事我在行,我自会找一个最合适的地方。”
李衡迟疑一阵,脸上略带窘迫,终究还是道:“还有,家父他 身在病中,心智全失,希望你们心中能有所准备,别被吓到。”
没有人愿意说出这样的话,李衡担心的不止这些。
“不会,走吧。”
肩膀被人重重地拍了一下,李衡吃痛微微皱眉,看看钟意之已经先行一步,去找合适的地方。
东南的院门上有两道锁,平日里只有在禁军每日换防时才会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