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着吧。”司首负手而立,上下审视她,笑道,“很有世子妃的模样,你本该就是这样子。”
冰流这时倒是无所触动,只是试探问道:“大人,您突然现身,不会是为了来参加婚礼的吧?”
司首摆摆手,“今晨刚被陛下召去了,现在来这不过是顺路。”
冰流皱眉,“他要催阴者司动手吗?对世子妃?”
皇帝与司首的对话,本不会与她一个小小阴司使相关。只是今日司首对她格外亲切,她才敢问。
“是也不是。他还催我们做另一样事。”司首不待她问,便已经讲了起来,“陛下为了与北瓯修订盟约,答应了帮北瓯的皇帝一个小忙,要一个人的眼珠,还有他的皮肉和骨头,简单来说,就是要阴者司抓住一个人,然后送去千刀万剐,装进盒里,送去北边。”
司首一面说着,一面全神贯注盯着她的脸,企图从中寻到一丝动静,却只是徒劳。
“这样麻烦,人找到了吗?”她淡淡问道。
“此人可不好找。可能,他就在你我的身边,而我们都无法发现。”司首道,“但他就在金陵。冰流,做世子妃的同时,也当帮我个忙,留心些吧。”
“属下遵命。”她低头。
司首说完云里雾里的话,仿佛又变回了方才那个慈祥的长者,笑道:“不管真假,今日是你的婚礼,是女子一生最重要的一天。我这老家伙,不再给你添烦了。”
冰流只有恭谨行礼,“属下恭送大人。”
她低着头,静静等候司首施展超凡的轻功遁走,她才先抬起了眼睛,里面多了一丝戾气。
先前不知道,但是,现在她在想,她的一生最重要的一天,或许是离开阴者司的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