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淮光已经换好了同侍女们一般的衣裙,正在屏风外等候她,提醒她,她从未离开阴者司。
椅子上摆放着不知谁主张准备的浅淡衣衫,冰流却之不恭。在寻常人世的阳光下活动,她们的黑衣确实该收起来了。
傍晚,天色昏沉的时分,柳丝韧穿着连帽斗篷,被小庄自侧门接了进来。
回到了熟悉的居处,换回了自己的锦衣玉带,小憩了半日,李衡终于恢复了许多。
现在,他端方居中坐在蘅心堂中,轻饮一口春茶,面对柳丝韧浅淡地命令道:“跟她们再仔细说说你的事罢。”
柳丝韧点头,转身望见了一片梨花白,冰流的长发半散在肩上,虽不着一点装饰,她的气度竟是比柳府初见那夜温柔许多了。
“宁姑娘,又见面了。”
可冰流身旁那个侍女装扮的女子令她心生疑惑,“这位姑娘是 ”
淮光直接道:“你可以当我不存在。”
淮光可以不发表任何意见,但她必须在场,这不是冰流能左右的。
“我叫柳丝韧,今年十七岁,家父柳临中是南晋,先母颜氏是北瓯人,还是北瓯皇庭安插的探子 ”
柳丝韧立在堂中,面对着多人的审视目光,要说出自己难堪的身世,终究是有些抵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