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以为阴者司的人能有什么奇绝的智谋,原来只是让她通过假死来离开教坊,这样一来,身在乐籍的邢梓双就成了一具尸体,教坊也就不会再追捕,她就可以隐姓埋名去为另一个组织效力。
冰流还欲说话,就忽然听见外面急促的脚步声与叫骂:“你们这些懒婆子!值夜时怎能酣睡?你们守着的都是最刁钻的小泼皮,若是逃了一个,你们如何担当,如何交待?都给我起来!”
外面乱成一团,冰流只得飞速躲进了不见月光的角落,邢梓双亦是眼疾手快,抓住那瓶舒魂散钻进了被子里装睡。
很快,阁子门被拉开了一条缝,一只探查的眼睛朝里望了望,又离开了。
待外面彻底安静下来,邢梓双才起来,也来到了那个黑暗的角落,将药瓶还给了冰流。
她又问道:“就算有这药,我要怎么 死 ,才能让教坊的人相信?”
冰流道:“接下来几日,你要表现得比之前更叛逆,对姜嬷嬷,比从前更反抗。待到我准备好一切,我会告诉你。到时候,你便是因为要逃,被打得太狠,打死了。”
邢梓双琢磨着,点了点头,教坊司里打死一两个不服管教的女子也不稀奇,让教坊司的这些虎姑婆以为自己是被打死,就应该不会再被怀疑。
“可是 教坊里死了的人,会被拉去哪里?不会一把火烧了吧?”
冰流摇头,“按照规矩,凡是在教坊里死于非命的 ,都会层层上报,仵作验明死因,虔婆验明正身,一切手续办完,礼部将乐籍勾销,才会将尸首拉去化人场焚化,这样一趟下来,至少也要一个月了。”
邢梓双道:“可他们从不按规矩办事,对吗?”
冰流点头,和聪明人说话就是这么容易,“死了人,终究是麻烦事,大多时候,知道怎么死的,当日就拉去乱葬岗埋了,过后司乐才会找机会上报此人已死,勾销乐籍。”
“我明白了。”
“到了那日,龟公抬着你出了宜春院后,我便也会离开,跟随去城外乱葬岗,在人走后尽快将你挖出来。”